不知有没有人认真想过,自己一生中了无数个决定,其中做得最多的决定是什么?
有人会说是“努力”,有人会说是“坚持”,还有人会说是“等待”,而我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最常做的决定,竟是那两个轻飘飘的两个字——算了。
起初,我还想反驳。这怎么可能呢?我分明是个有追求、有坚持的人。可细细一数,才发现人生中无数的岔路口,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转身离开。
有时说错了话,想要解释,别人不想听懂,就觉得算了;有些事想要争取,看见大家都想要,犹豫片刻,还是算了;想提出一个重大决定,翻来覆去几夜,最后也只是算了。
“算了”轻飘飘的两个字,仿佛像一层薄薄的尘,悄悄落在日子上头,不显眼,却积得厚。
年轻的时候,算了是骄傲,争不过就不争,输不起就不玩。自己心里想着,“我不计较”,实际上是怕在战场上输得太难看。或许,那时的算了,是一种带刺的自我保护。
后来,算了是懂事。有人在言语上占了便宜,笑笑不说话,工作里遇到不公,咽下一口气还继续干。因为这是明白了生活不是辩论赛,你赢了道理,也未必赢得生活的好意。那时的算了,是对自己说:“不要浪费力气。”
再后来,算了是心软。你知道对方有错,可是对方低头的那一瞬间,你放下了所有的论据。你知道自己有权利去要求,可看见大家的疲惫,你把话咽了回去。那时的算了,是怕伤害。
直到现在,“算了”更多的是无力。不是不想争,而是明白争不动,不是不想要,而是懂了很多东西不是你的,就算握紧,也会从指缝间流走。
我常常想,到底“算了”这个决定,是不是一种退让?又或是一种怯懦呢?
其实是,也不是。它像一把双刃剑,一边削去了锋芒,一边也削弱了意志。它让我们少了许多无谓的纠缠,却也可能让我们错过了许多值得坚持的东西。
生活中,很多“算了”,是放下的智慧,像雨天走在街上,有人溅了你一身水,回头的瞬间,你看到他赶路的神色,便转回了视线。因为你知道,一场争吵换不来干净的衣服,只会让心更脏。
可也有一些“算了”,是对自己的背叛。你本可以站上舞台,却因为紧张而退后一步,你本可以挽回一段关系,却因为自尊而选择沉默。
日子久了,慢慢地,这些被放弃的机会,会在你心底堆成沉默的山,让你在某个深夜里,悄悄叹息。
我想起一句话:“人生的遗憾,大多数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是该做的时候却说算了。”
也许,成长就是教会我们如何学会分辨——哪些“算了”是保护自己,哪些“算了”会让你失去自己。
我们要仔细辨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算了。有的算了,是在沉默中成全彼此;有的算了,却会在余生的某一刻,刺痛你的心。
所以啊,不要让“算了”成为一生的答案。该原谅的就原谅,该放手的就放手。
但在那些真正重要的事上,请你一定要咬牙说一句——这不能算了。因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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