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宪问篇第十四·二(334)
“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
【钱穆译】(原宪又问):“好胜,自夸,怨恨,与贪欲,这四者都能制之使不行,可算得仁吗?"先生说:“可算难了。若说仁,那我就不知呀!”
【杨伯峻译】原宪又道:“好胜、自夸、怨恨和贪心四种毛病都不曾表现过,这可以说是仁人了吗?”孔子道:“可以说是难能可贵的了,若说是仁人,那我不能同意。”
【傅佩荣译】原宪又问:“好胜、自夸、怨恨、贪婪,这四种毛病都能免除,可以算是行仁吗?”孔子说:“可以算是困难的事,至于是否行仁,我还不能确定。”
克,好胜。伐,自夸。
原宪先问耻,接着问仁,说明原宪也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他要了解首先不能做什么,然而要了解接下来要做什么。好胜,自夸,怨恨,贪欲,这是四种不好的毛病,原宪大概认为一个人只要没有这四个方面的毛病,那就是仁者了。孔子明确告诉他,能做到没有这四种毛病已经很不错了,但能不能算是个仁者他不清楚。意思是说离仁的标准还有距离,孔子多次说对于别人是否为仁他不知道,是因为别人的一些行为虽然有些近仁,但能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仁者存在很大的疑问。
孔子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论语·述而33》)他说圣与仁的境界太高,而且要坚持不懈终身努力,一般人都达不到,他自己也不敢说已经达到。孔子自己一直谦虚地说他不过是在一直致力追求圣与仁的途中,为仁是一个动态的、永无止境的过程,不能坚持择善固执,并且没有达到完美境界,都不能作确定的评价。
因此我们在人生路上,努力不沾染或改掉好胜,自夸,怨恨,贪欲这四种毛病,时刻注意和约束自己的言行,好学不厌,修行不止,坚定信念,争取走向完美。
宪问篇第十四·三(335)
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
【钱穆译】先生说:“一个士,若系恋于他家室乡里之安,那就够不上一士了。”
【杨伯峻译】孔子说:“读书人而留恋安逸,便不配做读书人了。”
【傅佩荣译】孔子说:“读书人留恋安逸的生活,就没有资格做个读书人了。”
怀,留恋。居,住所,这里指安居,或安逸的生活。
一个读书人如果留恋安逸的生活,那就完全抛弃了读书人的志向和理想,成了庸庸碌碌的一个人,那就算不上一个读书人了。
读书人因为有理想、有追求,他不同于其他人。他通过读书,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来为国家效力,为社会服务,来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是一个奋发向上、努力进取的过程。一旦贪图安逸,无疑是放弃了作为一个读书人应有的责任和担当,无疑与一个读书人的身份背道而驰。
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自己读书为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读书人应该和他人有着不一样的追求?现实的我们都很肤浅地认为读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希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当然这样想无可厚非,人的生存是必须的,可如果仅仅就停留在这样的想法上,读书人和非读书人就没有区别了。生存虽然是必须的,但不能没有追求,读书人和非读书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思想,有追求,有努力实现理想和抱负的精神。孔子为什么对子贡说如果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去兵、去食,但不能去信。信是什么?信是信仰,是精神,读书人比他人有更多、更高的信仰和精神,绝不能舍弃和丢失。一个国家的兴旺和发展靠什么?靠的就是一代又一代读书人为理想矢志不渝的追求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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