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
作者｜黄磊
小翠 是我的一只鹦鹉
溜溜的眼球 翠绿的羽毛
因为是人工孵化的保护动物
所以 它的脚上加了个环证明清白
于是 它终日用喙啄着桎梏
徒劳无益的咬着那白色小环
它是如此执着 片刻不停
只有疲乏无力时才会去进食
摆脱束缚成了它的主要功课
在笼子里终日扑棱着翅膀
或者急促着来回踱步
我终于动了恻隐之心
清晨我推开窗户 决然放飞了它
那个唤做小翠的鹦鹉
欢快的叫声 流连的盘旋
终于它飞向了屋外的树桠
我以为 它必一飞冲天
不再念想这个方寸之间的牢笼
然而 半个钟点不到
那翠绿的尾巴贴在窗口 小翠回来了
它急促啄着玻璃 一如从前啄着脚环
我估摸外在的环境于它太过恶劣
当它飞进笼门贪婪的刨食小米时
我可以感受 那颗安静下来的小心脏
它欣欣然开始喜欢这方寸天地
似乎全然忘记脚踝的异样
甚至当我忘记关上笼门
它也丝毫没有越狱的冲动
从不安分成长为乖宝贝
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又或许只有它自己知道
是该抑或不该又或悲欣交加
2022/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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