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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国庆节这天下午,我们三对老友与义子一家凑在一起,我们先到附近一处农庄喝茶,那里有小朋友的游乐场,蹦床、无轨火车、碰碰车、拖拉机…都是小孙女喜欢玩的,保姆阿姨带着她一个接一个玩,一个都没落下,我们围坐在茶桌旁絮叨旧话,末了总觉得该添点特别的,便想起许久未尝的素食宴——这念头一冒出来,像是给平淡的聚会缀上了颗亮闪闪的星。
素宴的第一道菜端上桌时,眼尾先亮了。凉拌葛根脆生生卧在盘底,黑白木耳像撒了把碎云,嫩豆腐浸在浅酱色的汁里,最勾人的是浮在表面的小米辣,红得鲜亮,像极了年轻时盘里那碟生腌虾蟹的配椒。那时总爱用辣椒醋调成蘸料,夹起颤巍巍的虾蟹蘸满,酸辣劲儿直冲头顶也不管;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辣椒成了“禁忌”,沾一点就上火,喉咙要烧好几天。但那天看着盘里的小米辣,像是被回忆勾着,竟“好了伤疤忘了疼”,夹一筷子送进嘴里,葛根的清甜、木耳的爽脆裹着小米辣的鲜辣,顺着舌尖滑下去,连带着油炸素点也一块儿尝了,只觉得这餐饭吃得浑身熨帖,把“忌口”二字早抛到了脑后。
乐极果然容易生“小麻烦”。第二天醒来,口干得像含了团干草,喉咙发紧,连咽口水都带着疼,再看舌头两侧,红得发烫。本想找常看的医生,翻出手机才想起人家早放假了;对着药箱发呆,竟不知道该拿哪盒,只能硬忍到三号。疼痛没减,喉咙里还多了层说不清的异物感,像卡了片薄纸,咳不出来咽不下去,伸手摸右下巴,连带着皮下都隐隐作痛。慌里慌张预约了四号晚上的医生,可难受劲儿一阵阵往上涌,实在等不及,便想起家里还剩点藤茶。
烧开水,抓一把藤茶丢进杯里,又切了五片生姜放进去,记得人说藤茶能润喉、抗炎,生姜能祛寒、散结,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捧着温热的杯子一口接一口地灌,直到肚子里暖融融的,喉咙的灼痛感才轻了些。放下杯子,目光落在自己蜷起的脚上,忽然想起许久没做的足底按摩,索性脱了鞋子,光着脚踩在沙发巾上,指尖先捏向脚趾缝,每捏一下,酸胀感就顺着趾尖往小腿窜,尤其是靠近大脚趾的内侧,按下去时竟有点发疼,像是堵着股气。
慢慢往下移,手指圈住脚掌外侧从后往前捏,按得轻了没感觉,稍用力些,就有股麻劲儿从脚底往上冒,连带着喉咙里的紧绷感都松了点。最后揉到脚跟,拇指顶着脚跟的硬皮慢慢打圈,起初是钝钝的疼,揉着揉着竟觉得发热,像是有股暖流从脚跟顺着腿往上爬,过了膝盖,慢慢漫到胸口。等两只脚都揉完,额角沁出点薄汗,再咽口水时,喉咙里的异物感淡了大半,连呼吸都顺畅了些,刚才还发紧的右下巴,摸着也没那么疼了。
四号清晨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咽了口口水,喉咙不疼了!舌头两侧的红肿消了,那烦人的异物感也没了踪影。下午握着手机给医院打了电话,取消预约,我忍不住笑了:倒要谢谢这节日里没约到的医生,若真吃了药,未必有这般快的好转;更要谢谢自己那阵“急中生智”的揉捏,指尖触到的酸胀与温热,竟成了最实在的“解药”——原来身体从不是沉默的,它的疼与松,都是在跟我们说话,多一点耐心的触碰,就多一分与自己和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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