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出乎意料的快递
下班回家前,被X先生提醒的我,到菜鸟排队取快递,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等待。
及至驿站的小姐姐将快递放在了桌上,我的目光才从手机屏移上抽离。然后,我好像有点石化当场。
只见约50*20*20厘米的快递盒上,写着XX鲜花字样。不会吧,不会吧,这模样,这大小,不会真是花吧。
“哈哈,你这啥表情,没想到是花哦?”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不敢相信,以至于驿站的小姐姐有了打趣调侃的对象。
抱着严重怀疑的我却反问道:“你取错了吧?”
“怎么会错,今天七夕啊,肯定是你们家送的嘛。”
小姐姐的肯定,让我不得不接受,我有一个鲜花快递。
2、我们的日常
与X先生在一起,至今已18个年头,这数字,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我们双方都摸清了对方的底细。
这么多年,X先生送花的次数,一只手就数过来了。而且,就算送,也只是一两枝玫瑰,只为沾沾节日喜气。
所以,“束”这个鲜花量词,根本就没在我们之间出现过,更遑论这样大小的盒装。
我们俩,应该都是对浪漫起了免疫的人。节日仪式感,于我们而言,是可无远远大于可有的存在。
特别是于我而言,仪式感这事,我是纯属嫌麻烦的人,不论是挑选礼物的过程,还是收下礼物后的断舍离,于我都是费神的事。
我无求,他便无欲,送礼这事儿,我们双方都省了。
至于过节,难道不是吃吃吃就很应景了吗。瞧,我俩逐年递增的体重,可没有一斤,不是我俩努力的结果。
3、插花进行时
虽然不相信,但既然收到了,还是得意思意思插起来。
可当拆开快递,看见红、黄、粉分开卷起来的玫瑰,外加一卷我叫不出名字的作陪花束,我的内心,是超拒绝的。
这买花的人,是不是只图量,根本就没想过怎么放的问题。
玻璃瓶,陶瓷瓶,亚克力瓶,我盘点了自己所有的花瓶,哪怕加起来,也难以完全够用。
我有点火气,想那加班的X先生,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好好数落他一顿。
还好,有名言“办法总比困难多”和“跳出来,打开格局”。
当我不再将目光聚集在花瓶本身,吞金兽的梅冻零食瓶就成了我的解决方案。20几厘米高,10厘米瓶口的塑料方罐,足够我折腾了。
有了容器,只待花束。
可带刺的玫瑰真的会扎手,更遑论还是超了长、带着叶的原装鲜切。
如果动手能力还算优秀是100分,那我凭半生经验,勉强能混个5成。
人,都是惰性的,没几人会心甘情愿跳出自己的舒适圈,也没几人会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干得得心应手。
所以,当我右手拿着美工刀,左手小心防备着花刺,抓着枝条的末端,剃着刺与叶,还要费力削掉10厘米枝条时,我的内心,免不了又对X先生抱怨一番。
可生活嘛,总是藏着反转,也带着惊喜。
当我整理完黄色的玫瑰,正在为红玫瑰奋斗时,我的吞金兽过来了。
她瞧见瓶子里的花,摸一摸,闻一闻,小脸上全是笑。然后,她拿出一朵,立马递给我:妈妈,送你一朵花。
那些拒绝的情绪,比如太费事不好整理,比如太扎手不想碰,统统都不见了,有的只是吞金兽看见花的笑脸,以及我被吞金兽送花的欢喜。
然后,插花这事,我有了内驱力,剃刺去叶也更认真了,连起初放在罐子里的花枝也来了一次毫无怨言的返工。
有了吞金兽的加入,我的效率变慢了,但工作质量显著提高了。她问我有刺吗,会扎人吗,我都能拍着胸脯告诉她:拿最下面,就很安全。
在这过程中,我告诉吞金兽玫瑰有刺,漂亮的东西可能都暗藏危险;我也告诉她,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给她展示了玫瑰的手工开法;也给她说了说红花与绿叶的关系。
吞金兽明白多少我不知道,但只知道玫瑰是红色的吞金兽,见罐子里有了红玫瑰,抽出来就递给我:妈妈,送你一朵玫瑰。
收花的我,高兴得找她要亲亲,大方的她也不含糊,直接嘟着小嘴,印在了我脸上。
哎,这七夕,不要太完美。
4、后记
手残党的插花作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但有吞金兽加持的滤镜,我这个老母亲,放低点审美线又何妨。
罐中放入水,调入营养料,加以配花点缀,最后再用手给花瓣洒点水,低配版的玫瑰插花就此完成。摆上拥挤的餐桌,远远看去,好像还是那么回事。
X先生此刻回来了,但我的坏心情早就烟消云散,只是友情提醒他:玫瑰买得不错,下次别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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