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庙兴湖里在抽水,还等上几天,就要拉最后一网了,父亲白天在巡逻,今天晚上老戈不在家,我一个人去照夜。晚上把孩子安顿好后,我提着一盏大矿灯就出门了。
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了几声犬叫。远处的村庄,星火点点。天空蒙上一层暗蓝,销蚀后的淡黑,群山的线条清晰而凄惨,死气沉沉的空气将它们裹住,穿透群山鲜明的轮廓,使那些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
另一侧, 夜色更冷,更黑,向更远的地方蔓延。在那里,黑夜颤巍巍地伸向越来越暗的地平线,越来越深沉的天空,将黑夜的阴影肆无忌惮地体现出来,像整个天地都归它所有黑暗里,让人着迷的东西,一直都很神秘。
一个人走在暗处,与黑夜融为一体,我把手机音乐调到了最大,是寂寞,也是自在。
半个小时后,我走到了渔池上,打开小仓库大门,然后伸手去拉电灯,却发现开关不知道啥时候坏了。
我借着矿灯的光线,整理了一下所谓的“床铺”,那其实是一块放饲料的木板。我不知道今晚能否睡得着,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什么时候坏的也不知道修一下。
我刚刚躺下,父亲又打来电话,让我去水闸那边看看,水是否还在抽。我赶紧穿上黄大衣,拿起矿灯,走到大约一两百米的水闸处查看。水仍然在抽,声音哗哗作响,像夜晚的交响曲。
夜风凛冽,寒气逼人,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一些,不让一丝冷风钻进来。我快步走进了仓库里,这门也不知时候坏了,勉强合上,但是关不上,拿了两桶未使用完的鱼药桶子挡在门口。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就一晚吧。
我躺在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大约晚上睡到11:00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将我从梦中惊醒。
“谁呀?这大半夜的?”我在屋里喊道,心里不免有些警惕。
“哦,妹子呀,我找你借个老虎钳子。我的池在抽水,现在不出水了,我检查了一下是螺丝松了,钳子我拿回家了,来你这里拿一个。”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大卫哥。
我赶紧穿上黄大衣,打开大门。只见大卫哥提着一盏灯站在门外,他的脸上满是焦急。
我打开门,照着灯光在门后面的找到老虎钳子,递给他。大卫哥说:“妹子,咋是你呀,一个女人家来守夜,你熊胆儿够大的,戈老弟没来吗?”
“哦,他等一下就下来的,回去拿水泵。”我搪塞道。
大卫哥接过钳子说:“明天早上我给你送过来啊 ,便匆匆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用饲料桶子堵上了门,和衣躺在床上,今晚又将是一个失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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