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长白胡子了。”早上,女儿端祥着我的脸,忽然惊叫。
白胡子……
第一次发现自己长了白胡子,是在2018年5月份的一个早上。
那时,我在区里一个行局上班。几年下来,早发晚归、周末加班已成了一种常态。
那天早上,我照例在局里的食堂吃了早餐,洗手时,就发现了镜子里自己长的白胡子。
岁月如飞刀,它刀刀催人老,再回首天荒地老。
这岁月的刀,终于无声无息地给我雕出了白胡子了。
于是,我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想起了远离家乡奔赴湖南求学,想起了白雪,想起了枫叶……
我,也不再是那个穿着球服,在足球场上奔跑的少年了。
少年时,我曾疯狂地爱上了文学,尤其喜欢写那些自己自以为称为“诗歌”的文字。忘了是97年,还是98年,第一首小诗发表在《辽宁青年报》时,自己内心是那么的狂喜……

生活,或许是一首更漫长的诗歌。不管是平淡如水,抑或波澜壮阔,都是各自的节奏与韵律。
娶妻生子,柴米油盐,我开始奔跑。而诗歌的文字,早已落在了远方。
白胡子,镜子里的白胡子!
那天,我有感而写了一首小诗《白胡子》——
在这个固定的早晨
我突然发现了镜子里的白胡子
一根 两根
以及更多
像是东尾小学教室黑色外墙上
白色的足球印
像是田寮村外新修的泥路上
几条白色的跑道
更像是甑壁山顶
那还没有来得及溶化的
两三树白雪
可是
那只是像
我能说它们是我曾经珍藏
却被风慢慢吹白的
苍老的沙子吗
浣溪沙 抑或天净沙
最近的好久好久
我的脸上排列着的
固定的文字与时间
一如干涸开裂的土壤
掘不起生活的水啊
还是赶紧用剃须刀吧
外面阳光渐厚
室内空调正凉
2018.5.16
(诗中提及的:东尾小学,是我读小学的地方;田寮村,是我读的中学所在地;甑壁山脚下,有我求学师范的学校。连起来,基本上,是我整个读书生涯,印记着我少年时的身影)

一个网友说:写作,是表达自己的一种基本才能。
孩子慢慢长大了,也有几篇小作文,刊发在家乡的日报教育版面。为了鼓励他们写作,近来,我和妻子又翻出了注册已几年的公众号,自美其名曰——回忆是一片森林,并把我们一小家人写的文字,都放在上面。所幸,得到了很多朋友、网友的鼓励与支持。
既然选择了美丽,就不要怕玫瑰会刺伤你的手;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
既然决定重新拾起了文字,就带着一份坚持启程,给自己,也给我的家人。
白胡子,或许,就是生活中永远不变的,那份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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