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白云的味道

作者: 快乐咕噜噜 | 来源:发表于2022-04-08 11:53 被阅读0次

人生是一道旅程,所有欢喜忧愁都是沿途的风景。自从女儿出生后,透过孩子闪耀着单纯、幸福与美好的双眼,从此我看到所有的风景都是极佳的风景。

某天带小孩去烈士公园划船,孩子指着天上的白云问:“妈妈,白云是什么味道?我好想咬一口......”我正思忖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孩子又问:“妈妈天空是倒挂的大海吗?好蓝啊......那里面有没有鱼啊,天上的鱼会不会掉下来......”我划着船,孩子不停地东张西望,面上的表情全是惊喜、好奇、幸福的色彩,微风轻轻地撩动着她的眼睫毛,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所有的美好瞬间被释放了出来。孩子并没有期待一个准确“答案”,她尽情地徜徉在想象中,给自己看到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都赋予特别的生命。

烈士公园风光秀美,可我却被孩子眼中灵动醉倒。万事万物在此刻女儿的眼中都没有美丑对错之分,她眼光盛满对世界最美好的期盼,她独特的视角赋予外在世界的形象,是深刻、灵动、细微、神奇且有生命力的。我不禁感慨随着时光的流逝,我对外在世界的认知已经被功名利禄、喜怒哀乐束缚,变得浅薄、拘泥、粗糙、俗气且毫无生机。

日常生活中,孩子在玩耍、观察的过程中创作的“妙句”还有很多,比如:“贝壳是海浪的玩具吗,海浪怎么把它忘了”,“我想像蚂蚁一样躲在落叶下面”,“这块石头好孤单啊”......每次听到这些句子从女儿嘴里跳出来都让我觉得欣喜而感动,这些毫无意义的“大白话”“口水话”竟如此充满诗意,甚至还裹着一股纯粹、质朴的“哲学”味。因为孩子的眼中,花就是花、草就是草、虫就是虫,天空就是天空。一切都是它们本来的样子,不用去探究背后的真理,更不用去衡量存在的价值。

当昔日的童真心和想象力也随之远去,我们已不再是那个下雨天为帮小蚂蚁搬家而全身湿透的傻小子,也不再是那个追着蝴蝶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的小妮子。被物质同化、被欲望左右的成人世界,理性主宰生活中的一切,说出的每一句话、采取的每一个行动,都带着价值目的与功利色彩,谁还有闲情逸致去感悟大自然的美和生活的真谛?面对一番景象,即便偶尔“诗性”“文采”大发,发出的感叹也显得矫揉造作,根本不可能如孩子般浑然天成。

孩子的眼中不仅有最纯的诗意还有最真的爱意。

有一次,我下班回到家在沙发上葛优躺,孩子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颗糖:“妈妈,给你吃糖。”我说:“妈妈不吃糖,宝宝吃吧。”孩子开始撒娇:“吃一个嘛。”“为什么一定要我吃?”“因为这是幼儿园老师奖励给我的,我想和你分享嘛,而且我也在吃......”看着孩子笑眯眯的眼神,我满怀幸福地把那颗糖含在嘴里,一股甜甜的暖流将一天的疲惫全部消融。而小家伙早就满足地、摇头晃脑、蹦蹦跳跳地钻到玩具堆里去了......

再有一次,女儿将她爸爸的刮胡刀摔坏了,爸爸没忍住责备了她一句。孩子含着眼泪走到我面前委屈地说:“妈妈,爸爸凶我......”我半开玩笑的说:“那你掐一下爸爸,谁叫他那么凶。”孩子把头埋在我的臂弯里:“我舍不得掐爸爸。”这时,孩子爸爸也意识到自己不对,过来安慰她。女儿牵着我和爱人的手说:“生活多美好啊。”这一个美好的小插曲让我意识到,“舍不得掐爸爸”是女儿对亲情的最朴素的认知,而“生活多美好啊”这句感叹是女儿对父母陪伴的、最纯真的认知,哪怕会因为自己的小错误而被大人“凶”,但只要有父母陪伴着,生活就是美好的。

有人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可孩子也是父母的一面镜子,他不仅能照出父母的内心世界,也能帮助父母时时沉下心来审视自己,把成人世界的复杂和世故过滤掉,努力保持一颗初心,重拾被遗忘、被忽略的真善美。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孩子用他的真善美,为在生活中苦苦蹉跎的父母重构了一片最无暇的道德世界。如果不信,试问你有多久没有向自己父母敞开内心,你是否了解父母的诉求?你和朋友、闺蜜尽管能勾肩搭背、觥筹交错甚至形影不离,你们真的懂彼此吗?担忧、焦虑、顾忌、猜疑、自卑......各种情愫已经或多或少地在占据你和亲人朋友之间的距离。而我们这个自诩经历了风雨挫折的成年人,从什么时候起就把这份最初的真善美丢了呢……

没有人是天生的父母,但每个孩子都是天生的观察者。陪孩子一起成长,她给我带来的成长和收获比孩子自身的成长还要多。从孩子身上,我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妈妈。作为家长,不仅要把孩子引导为善良的,快乐的,更要在此过程中学会重新对周边的世界充满好奇和善意。这对于家长来说,也是第二次成长。因为陪伴孩子的过程中,我们会更加珍惜时间,更加爱自己;在培养孩子的过程,也是我们成长和治愈的过程。

因此,不要再说孩子般的纯真是富裕阶层才能拥有的奢侈品,关键在于我们内心对世界、对生活的态度。当你累了、倦了时,摘下功利的眼镜,抽一点时间陪伴孩子,放空自己的心灵,用孩子般干净的眼、干净的心,去发现美、发现真、发现乐趣,然后用它们去对抗寂寞、对抗不公、对抗世俗、甚至对抗死亡和逝去。

因此,和孩子一样把脚步放慢些、再慢些,别让那朵白云逃走,赶紧撕下一块含在嘴里,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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