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收音机送到母亲手上时,母亲开心得像小孩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我教了母亲怎样按开关,怎样调电台。当母亲听到了收音机里传出苏州评弹时,她笑着说:“想不到我也有收音机听了。”从此母亲听着收音机拆纱头,乐在其中,似乎更有劲了。母亲雷打不动每天下午要听一回书,蒋云仙的《啼笑姻缘》,听得如痴如迷,百听不厌。
母亲听着收音机,冬日里坐在走廊下,晒着太阳拆,暖暖的太阳照在她满脸皱纹的脸上,母亲脸上的皱纹似乎浅了许多。夏日里母亲不舍得开电风扇,纱头沾满了母亲的脸上,像个花脸似的,她也很开心。我说:“姆妈,你开电风扇拆。”她说:“不好开风扇的,纱头都要吹掉的。”
有时收音机没声音了,母亲等我回来看。我说:“里面的电没电了。”我不知帮母亲换了多少次电,这台收音机陪伴了母亲好多年。后来这台收音机坏掉了,我想再买一台。隔壁邻居雪明的母亲知道了,她说:“不要去买了,我家有一台不用了。”这台收音机是雪明的父亲的,他过世后,家里人都不喜欢听,所以送给了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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