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创造自己的三千大千世界和百万菩提众生

（文/江寒园）

文学会死吗？

现在谈论最多的好像是文学的衰亡。

这样的话一直都有人说，福楼拜早在19世纪就预言过小说已死。类似的话马原也说过，北岛也说过。小说会不会死我当然不知道，我现在连边都还沾不上。但是文学肯定不会死。福楼拜、马原之所以说这些话，私下揣测大概是因为小说会越写越窄，就像唐人写诗把宋人逼到了死胡同，宋人从旁溢出只能转而写词，继而元代话本，明清小说。但是无论是五绝七律、宋词元曲还是明清小品文，这些都从属于文学当中。唐诗已衰，宋词鼎盛，元曲消散，小说昌隆。文学不会死，只是换了一个形式而已。此王国维所谓“一代有一代之文学”。

文学圈内部也都走过类似突破传统的路子，例如以马原、莫言、残雪以及余华、苏童、格非等的先锋实验派，最后依然回归到了传统上。至少目前来看，即使一直有人唱衰，小说还是这个时代的主打文学形式，并且如好莱坞电影一样更趋于类型化、细密化。如果小说的衰落是一种命中注定，那么继而一定又会兴起一种新的文学体裁以代替之。

文学，文学当然不会死。

文学展示给你世界的一万种可能，而眼前的世界无非是些吃喝拉撒睡。一个人只拥有今生今世就够了吗？不够，这当然不够。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奇幻的世界，童话的世界，魔法的世界……

感伤时幻化成蝴蝶钻进别人的梦里，或者乘骐驎踏云远游蓬山；要么干脆变成一条《大鱼》遨游深海；叫上阿里巴巴一块去冒险当然更棒；兴之所至漫游太空变成一块黑石也未尝不可，顺带去拜访三体文明；难过时则建造属于自己的《城堡》。或者就安心呆在霍格沃茨学校里好好学习魔法……

文学创造自己的三千大千世界和百万菩提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