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YangSiR说事-2024.06.03. 周一，杭州，多云】
老杜“退休”了。大概是在一周前吧，他给自己搞了个很隆重的“退休仪式”——奖励自己三大碗正宗土烧，外加一斤猪头肉和半斤椒盐花生米。吃饱喝足后很庄重地宣布，“从今天开始，哦不，从现在开始，我，退休了、自由了……”
颇有些阿Q“精神胜利法”的意思。你想想，他一个为自己打工的人，退不退休、啥时候退休，还不自己说了算？不过看得出来，那“仪式”还挺有模有样的。
前两天，我在学校上完晚自修回家，在小区北门的保安室，遇到了好久未见的老杜。看得出，这一次他又喝大了，满身的酒味，那种劣质的自家土烧的酒味。说话时舌头也不太利索，见到我，非拉着我进那个狭小的保安室“好好聊聊”。我原本打算回家洗个澡，早点睡，这段时间因为忙，真的太累了。但经不得老杜如此热情，也就只好陪他聊天。不成想一聊就聊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家。
我跟老杜相识，应该差不多二十几年了吧。他这人，除了嗜酒如命外，其他都好。我刚认识他时，他在一家效益挺好的大厂里跑供销，为厂子采购钢筋、煤炭一类的物资，倒也干得挺滋润。按他自己的说法，他这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你要是不会喝酒，你去外边根本谈不成生意。”他总是这么说。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在天朝这么一个“人情社会”里，你要是不会吸烟、不会喝酒，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
或许是在这个过程中，所能见到的好处比较大，抑或也可能有其他的原因，干得好好的老杜，有一天忽然辞了厂里的工作，自己出来单干了。说“辞职”可能不太准确，按当初的说法，应该叫“停薪留职”。
本来，按老杜的设想，凭自己这么多年来跑出来的人脉、关系，自己出来单干，肯定强于在厂里这般混吃等死。可他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些对他奉若上宾、“杜哥”“杜哥”叫得很亲切的一帮子人，在听说他“单干”以后，都好像变色龙一般的了。虽然对他还是挺客气，但老杜能明显的感到这种“客气”背后的那一份敷衍和冷淡……所以，几乎没有任何意外的，老杜第一次“出海”，并不顺利。
按理，像这种情况，他可以“申请”回厂里去，也可以继续他原先的行当。但老杜却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他认为这样灰溜溜的回去，被别人当笑话不说，更有损于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曾经的形象”，所以就算拿钱逼着他，他都不会回头。
几经周折，老杜好不容易自己开了一个小店，卖钢筋、水泥一类的建筑物资。说是“小店”，其实并没有店面。而是在我原来所住的房子南边那一片空地上，用篱笆、栅栏围了一块较大的平地，作为他的营业场所。所以严格来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是“不很认识的邻居”了。
真正认识老杜，还是缘于家里养着的那条大狗。
老杜的“经营场所”面积不算小，客观上来说，篱笆、栅栏一类的安保措施也显得太过于简陋，所以场地上丢失物品的事时有发生，这让老杜很恼火。每次这样的情况，都让喝了一点土烧的老杜在夜幕降临时骂骂咧咧上几个小时……
后来，他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大狗。这狗体形硕大，模样上看起来很凶猛，生人根本不敢靠近。那一段时间，老杜很放心。因为有这条狗的存在，那个破烂摊子缺东少西的事情减少了许多。
但后来有细心的人发现，这狗虽然看上去很威猛，但其实根本没啥用。你只要朝它恶狠狠的吼上一句，它立马就会闭嘴。或者拣一石块向它扔去，它就很“识趣”的跑开了。所以没过多久，老杜那场地上的东西，该丢的不该丢的，还照样丢。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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