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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是没有边际的。我走着,脚下是柔软而坚韧的草,一直漫到天边。那便是风了。风是这里唯一的长住客,是永恒的叙事者。
风在窄处,是呜咽的,贴着地面,仿佛有说不尽的幽微心事。它拂过时,草尖便齐齐地低伏,让出一条仅容思绪通过的小径。这时候的故事,是蜷缩的,是独语,是一个人面对整片苍穹时,那一点珍贵的颤栗。
风在阔处,便成了浩荡的歌唱。它无所顾忌地奔涌,将云絮推搡成羊群,让整片绿野都掀起粼粼的波光。这时候的故事,是舒展的,是交响,是千万种生命一同呼吸的磅礴。
我站定了,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处小小的地形——时而狭窄如幽谷,收纳一滴露水的清凉;时而辽阔如地平线,拥抱一整轮沉默的落日。
那穿过我的,是同一阵风。那被风穿过的,是同一片,无始无终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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