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读存在主义大师欧文·亚隆的巅峰之作《当尼采哭泣》,片羽吉光,点滴摘录及感悟:
这个案子每天都变得更为引人入胜。那么,有关绝望到要自我了断,那位小姐的描述又要怎么说呢?他对她说谎吗?是对你?还是对他自己?”
“对自己撒谎?你怎么对自己说谎?谁是那个说谎者?谁又被谎言所欺骗呢?”
“或许他的一部分有自杀倾向,但是有意识的那部分并不知情。”
转过头来,布雷尔更为仔细地端详着他年轻的友人。他预测在他脸上会看见一丝笑意,不过,弗洛伊德还是一本正经。
“西格,你越来越常说到这个不受意识控制的小矮人,过着独立于他的宿主的生活。拜托,西格,把我的忠告听进去,只对我提一提这套理论就算了。不,不,我甚至不能称它为一套理论,它无论如何都没有证据可言,让我们称它为一个想象的概念吧。不要对布吕克提到这个想象的概念:你只会帮助他解除他的罪恶感,他没有勇气晋升一个犹太人的罪恶感。”
弗洛伊德以不常见的坚决做出回应:“在我有充分证据去证明前,我会将之保留。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克制我自己发表了。”
布雷尔第一次开始意识到,他年轻朋友的身上不复有太多的孩子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胆识、一种为他的信念而辩护的意愿、一种他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的特质。
“西格,谈到证据,似乎是指可以通过科学研究来验证。但是这个小矮人没有具体的实体。它只是一种概念,就像柏拉图式的理念。如何验证呢?你能够举一个例子吗?而且不要利用梦,我不会接受它们作为证据,它们也是非实体性的概念。”
“你,你自己就提供了证据,约瑟夫。你告诉过我,贝莎·帕朋罕在生活上的情绪,丝毫不差地被12个月前发生的事件所控制,那是她在意识上并没有认识到的过去。然而,在她母亲一年前的日记里,它们被精确地记载着。对我的理智来说,这相当于实验室的证据。”
“但是,这建立在贝莎是个可靠的证人的假设上,也就是说,她真的不记得这些往事了。”
但、但、但、但是——又来啦,布雷尔想到,那个“恶魔般的但是”,他感觉到像是在痛殴自己似的。
终其一生,他一直采取的立场,是犹豫不决的“但是”,他现在又对弗洛伊德如法炮制,对尼采亦是如此,当他在内心深处,觉得他们两个都正确无误的时候。
水沐点滴有悟:
很多伙伴在表达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常常拥有同样的困扰,即不知不觉地说【但是】,但是、但是、但是……
有时是为了以反驳他人,有时是为了自我迭代,有时又是在不断推翻前述论点的过程中,不断推翻已推翻的论点,总之,有规则有界限、就事论事的辩论环节,或可以互谅的语言环境,都不成问题。
怕就怕在本就不熟、半生不熟、或表面相熟的场域,比如各类职场,比如避无可避的亲友场社交场……
有可能本已脆弱的关系,早已残喘在那里,又怎奈何一个个饱含否定意味的【但是】如炸弹班抛将出来……伤面伤情,情何以堪?!
有效解法:
有道说先处理情绪,再处理事情。此类场景之下,大概率不致尴尬,又能继续推进的方法,可参照即兴喜剧的"Yes, and..."的思路照方抓药,练习【接得住】的能力。比如,将“但是”换为“同时”,我赞同你的部分说法,同时我认为……
表达时使用【但是】作为连接词,通常容易引发想法与想法之间的一场角斗,而一旦升级为【同时】,将更可能转向成『对与对』之间的互补。
前者论输赢,后者重共识。
不知亲爱的,聪明如你,又怎么看呢,或者有什么更好的解法吗?!欢迎留言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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