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的丽丽,结婚之后,就变了一个人。
不工作了,没朋友了,没自己生活了,没钱了,还要忍受老公隔三差五的殴打。
一切是一步步到来的,因为是一步步,所以就不显山不露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直到有一天,她在教育女儿时,5岁的女儿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再敢说我,我就告诉我爸,让他打你信不信?”
“信不信?”
“信不信!”
丽丽告诉我,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害怕”,而不是“愤怒”。
她真的怕女儿告诉老公,老公打自己。
84年,35岁,人生最好的年纪吧。
美貌犹在,身体健康,生活阅历也积累了很多,各种技能熟稔于心。
退去18岁的青涩,也远没到耄耋之年的落寞。
责任不少,却也是经验和精力完美结合的巅峰。
这么好的年纪,怎么就把人生走到了这个地步?
原因是:丽丽是一个完全的“夫宝女”。
“夫宝女”:一切唯老公是从。
不工作,是因为老公不让工作;
没朋友,是因为老公担心出去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会把丽丽“带坏”;
不出门,是因为老公希望丽丽“最好别出门”,“把家里料理好比什么都重要”,“你一个女人,不照顾老公孩子,出去浪什么浪”。
不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就要伸手找老公要,伸手要就要看老公以及公婆一家的脸色。
于是,婚后的丽丽迎来了人生中最困窘的生活。
像一个死循环:
因为不敢违背老公,所以不敢工作,也没有朋友;
因为既没收入,又没朋友,孤立无援,就更不敢违背老公。
彻底的,物质上和精神上,全部被老公死死控制。
这本不是丽丽所愿。
当初,外地的丽丽,嫁给本地的老公。
不能不说是怀着一丝丝的功利和私心:为了贪图当地大城市的“户口”以及由此可以带来的所有红利,没有什么比嫁给一个本地人更省力的方式了。
只是,所有的东西,都有价码,所有人终将为其付出代价。
无人例外。
我经常遇到“夫宝女”。
也许不像丽丽这么极端,但是,多少都有一些影子。
本来结婚前挺独立一女性,结婚后,瞬间变得“自己做不了主”。
约下班吃个饭,她说“我得问问我老公”;
约去旅行,她说“我得问问我老公”;
约周末去逛个公园,她说“我得问问我老公”;
约今年年假去旅行吧,她说“我得问问我老公”。
当然,也会间歇式“生活不能自理”。
时间不能做主、事情不能做主,决策不能做主,感觉就是婚后“严重退行”:一切等老公做主,等老公批准,以老公为主。
其实,“夫宝女”的“夫宝”,和“妈宝男”、“妈宝女”中的“妈宝”是一样的,究其根本,就是:把自己生命的控制权交给了别人。
《非诚勿扰》中,黄澜曾说,放弃自己生活的控制权,人生一定不会幸福。
事实上,心理学上讲,任何的“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无论是“自我”还是“客观世界的规则”,这些都比人际关系中的“别人”更靠谱。
当然,人和人之间,需要互相支撑,但是,这里有一个“度”,决策权的让渡,就超过了这个“度”。
发生了什么,让我们愿意把我们人生的“决策权”让渡给别人?
这里有几个原因很容易混淆,比如:
是因为我们太爱老公了吗?
是因为结婚之后本来就有很多事需要双方互相沟通吗?
是因为我们本来就能力不足,不具备决策的能力?
以上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这跟爱不爱没有半毛钱关系;
婚后确实很多事情需要沟通,但是,这和“什么都做不了主”也有本质区别;
也不要扯能力的问题。
问题的答案是:我们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人生的控制权,因为,控制权从来就不曾交到我们手上。
在成长过程中,我们不曾有独立的自我意识,就谈不上什么人生的控制权。
当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哪里有事情需要我们决策。
第一个阻碍我们独立意识建立的人,就是父母。
在我们小时候,父母都希望看到一个“顺从”的孩子,虽然这背后有太多理由可以支撑父母“无意识”和“不得不”作出这样的选择。
但是,这显然掩盖不了一个自私的事实:顺从的孩子比“顽劣”的孩子,要省去父母更多的精力。
“顽劣”的背后,就是孩子“想干什么干什么”;
“想干什么干什么”的背后,就是“自主”;
“自主”的背后,就是独立意识开始建立。
但是,这并不讨父母的喜欢,因为,这往往让父母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父母“失控”,那是因为,我们自己拿回了控制权;
父母一辈子“不失控”,我们一辈子没有控制权。
孩子“顺从”到底对父母而言有多重要?
心理学家斯科特·派克在《在焦虑的年代获得精神的成长》一书中,曾一针见血地说出了一个事实:
“在顽劣的两岁及儿童阶段,为了使孩子顺从,有些父母会不自觉地羞辱孩子,远远超过必要的程度。成年后,很多人无法摆脱自恋,或者,低价值感,都是根源于父母的这种羞辱。”
因此,“顺从”的后遗症不仅仅是自我价值的缺失。
即便孩子的自我心理机能在夹缝中冲破重重阻碍,建构起了一个自我,这个自我也是低价值感的。
这就引出了“夫宝”的第二个原因:低价值感。
低价值感,就是:我没这么有价值,我说了不算,我没有能力给家里的事情做主,甚至没有能力给自己做主。
低价值感的人,在夫妻双方的关系中,不知不觉地成了“二等公民”。
他们就像是一个孩子望着父母一样,打心底里看老公脸色行事。
因为,在这段关系中,本身就不是平等的:我的自我价值感低于老公,自然什么都是老公说了算。
老公不仅可以给全家做主,也可以给我发号施令,而我,自然要无条件的服从。
这就是文章开头案例中,为什么:老公不让我工作,我就不工作;
老公不让我出门,我就不出门;老公打骂我,我就甘愿忍受。
因为,我从心底认为,老公是“大”的,我是“小”的,“小”的服从“大”的,这是天经地义。
再往深处挖一点。
丽丽的老公当然有问题。
可是,没有人能真正地掌控另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授权给对方。
丽丽恰恰就是做了这样的授权。
她授权给老公完全掌控她的生活。
在一定程度上,像丽丽这样,被控制、被虐待、被侮辱,这是一种心底的需要,是丽丽自己心底的需要。
虽然说,向往美好生活,看起来似乎是每个人的愿望。
但这很可能是一种假象。
基于过往的生活经历,总有一些固执而奇怪的轮回在不断上演,比如:
我不相信生活可以幸福;
生活就是要受苦;
我不配有人爱;
我活该挨打;
我就只配拥有这样的生活。
打破轮回,让自己的生命有力量,有力量到可以拿回自己生命的决策权。
才不会出现,一个80后的女生,在这个时代,沦落到像一个乞丐那样困窘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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