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绍兴古城的那个雨夜

老皮：绍兴古城的那个雨夜

老皮：舒园寸光阴（54）

·绍兴古城的那个雨夜

天依旧阴着。有毛毛细雨。闽南的雨季，一切都变得新鲜冷冽。水磨的日子，水磨的光阴，让我忽然想起了绍兴。

那次去绍兴，也是这样的春天，这样的雨季。那个雨夜，我撑着伞闲逛绍兴古城，似乎找到了从前慢的感觉，没有了大都市的嘈杂，却多了几分随性的悠闲。漫步在老街区光滑的石板路上，恍惚时光凝聚，虚实不辨。尔后，去了咸亨酒店，就着茴香豆，饮花雕老酒，仿若当年孔乙己。所有喜怒哀乐，尽纳杯底。

幽静的绍兴古城总是寄于人们太多美好的期望和憧憬。而我在那个雨夜感受最多的是老街区那些旧屋枯藤铅华洗尽的质朴与淡然。更撩人的，看见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撑着油纸伞，晃悠于古城水光油亮的老街巷。那姣好的身影，仿若整个江南风韵的呈现，却又渐渐隐没在世俗之中。

那个雨夜，我就住宿在鲁迅故里百草园边上一座沧桑而古老的民居里。细雨绵绵的天气，似乎每一棵树都会滋生出潮湿的霉菌。水墨江南以及光阴的痕迹，让旧院落增添了几分落寞，却也多了一些厚重。这就是历史凝练出来的岁月质感。我置身其中，也像是在守护着旧宅的民国慢时光。

其实，绍兴古城的那个雨夜，我基本上一夜无眠。窗外的植物似乎正在雨中疯长，窗内的蓝调音乐曼妙绝伦，惆怅而迷离。而我最大的享受就在于雨声和蓝调音乐带来的微微的迷幻和轻盈的动感。最入情境的，还有眼前的一杯咖啡。

如今，回首往事时，能让我留恋的，也就是那个雨夜里的雨声，音乐，咖啡，以及那一段碌碌无为的民国慢时光。

  （2019.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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