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其实只是一个称呼。
深夜回家的暗黑小路上,我不敢回头看身后的醉汉,这时我会拿出手机,紧贴耳边,说一声,“喂,爸。”
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的时候,会希望,那个人有点像我的爸爸。
印象里,我的爸爸总是在游走,于我而言,像是扯在手里的风筝,全凭着一揽细线,我扯着他,他扯着我,伴着对蔚蔚蓝天的无限憧憬,
北京,是黑白照片里英俊青年的意气风发,说走就走;广州,是彩色照片里初为爸爸的紧张期许,温和审慎。
妈妈带着我,总是在找爸爸,像是捉迷藏一般,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被发现的爸爸,略带尴尬的微笑,牌局罢了,和我约定的一样,拉着我的手,回家。
像是拍照聚焦定格一样,模糊的爸爸身影里,却有些区域格外清晰,闪着亮光。
爸爸会在小柜子里珍藏着一小串的古币和泛黄的毛笔书法手册,警告我不要像拆了他的手表一般拆了这些。爸爸会瞄一眼趴在店门口写日记的我,厉声指责我为什么总是要以“今天”开头。爸爸会认真地在我的课本封面上工工整整地写上我的名字,欣慰地看着我的书越压越多。
爸爸的存在,不像是妈妈在我生病时寸步不离的关注,更像是一碗清淡鸡汤里的一颗水煮蛋,虽是无味的蛋却有了鸡汤的甜。
做过许多生意,没有过大起的成功,爸爸也安逸于没有大落的养家糊口。逢年过节的亲人聚会,总会因为叔叔舅舅们的风生水起变成流水宴席,我只知道我不喜欢,幼小的我又亏于不会表达,便只能幽幽离座,找个小径,走着走着就哭了。回家的路上,爸爸走在我旁边,叹口气,我便能一股脑儿,倾泻出刚刚的委屈。之后的聚会,爸爸偶尔推脱不去,偶尔带着我吃完饭能溜就溜。
爸爸,像是我的老师,又像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心中的英雄。前几日看着表弟怀里绿豆般大小的侄女。一个对视,这一世,便有了依靠。
喜欢颜如晶的“你不看我的前半生,我也会看你的后半生”。这几日爸爸有了年华逝去的无奈和低落,可在我这里,我的爸爸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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