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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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124期“生”专题活动。

我穿越了，莫名其妙穿越成了项庄，来到临潼鸿门。

鸿门宴即将开始，我却没有依旧没有找到破局之法。

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摆不定，我听到营帐外有马蹄声踏破寒风的凌冽，能在这个时间纵马奔驰而归，除了左尹项伯项子房，再无第二人了。

霸王正同亚父范增商讨攻打刘邦的事宜，听到马蹄声也掀开帐门出来，问我是谁胆敢在军营纵马。

一道身影从暗影处走了出来，深紫色锦缎暗绣着银蛇纹，瘦削却挺拔的身躯被摇曳的光影映照得忽明忽暗，袖口晃荡，仿佛有银蛇吐信，正是项伯。“亚父也在啊，还没有休息？”项伯微笑。

“和霸王商议明日攻打刘邦之事，不敢懈怠。”范增不咸不淡地回道，他和项伯之间素有嫌隙，两个人虽同殿为臣，却各有诉求。

“攻打刘邦？为何攻打刘邦？他是你的义弟，难道你忘了当年结拜之情？我已去过刘邦军营，他明日亲自来谢罪，表明自己并无反叛之心。”项伯说。

我听了想笑，结拜之情也能和争霸天下相提并论？权谋之下，情谊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可是霸王却听进去了，沉吟不语，目光在范增和项伯之间游移，我想进言，可是营帐的帷幕落下，挡住了我的脚步，我怎么能有资格走进营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郎中令而已。

范增走出来，眉头紧锁，看到我，问我愿意为霸王效死吗，我知道剧情开始上演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我心知肚明，却还是故意问亚父需要我为霸王做什么，他说只需要在明日酒宴上舞剑，趁机击杀刘邦，就是项家的大功臣。

项家的大功臣，即便我冒险击杀刘邦，我也只是一名刺客，而不是如项羽一般，是楚军柱国，西楚霸王。项羽，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却因为是我项家长房长孙，就天然拥有正统性，范增也好，虞姬也罢，他们都围绕着他转，范增明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击杀刘邦，却没办法在军营之内用强势兵力铲除刘邦，只因为项羽不许。

我点头应允了，气死风灯不停摇曳，大营内风声凄厉。

第二天，刘邦一行进入军营，我看到了“隆准而龙颜，美须髯”的刘邦，“状貌如妇人”的张良，还有黑脸虬须的樊哙，他们鱼贯而入，而我依旧执戟站在门口。营帐之中隐隐有争执声传出来，听得不是很真切，我知道差不多时间该轮到我上场了。

果然，不久亚父范增就走出来，他招手示意我进去，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甲，步入帐内。帐内，项羽和刘邦分席而坐，我上前敬酒，然后准备开始舞剑。项伯看到我抽出长剑，立刻长身而起，也抽出了宝剑。

项伯是我叔父，我即便此时有能力打败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犯他，更何况霸王还在上座，他不说杀刘邦，这天下有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刘邦？我笑了，原来不是亚父的计谋不高，而是项羽心中没有杀意，我的剑也没了杀意，舞剑、舞剑，不过是宴会上的一场闹剧罢了。

我退出营帐，想去找虞姬，或者只有她才能说动霸王改变主意。

范增也走了出来，拄着苍龙杖站立着，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轻叹一声道：“一切都是命数，找谁都没用，紫薇星东移，霸王气数已尽。”他的声音低沉，暮气很重，我听出了死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或许你可以试试，自己能不能破局。”范增说完，拄着苍龙杖走出了军营。

我静静地站着，看着范增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天命？破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