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属鼠,出生于新中国成立的前一年,他是家中的长子,上面有两个姐姐,姐弟共六人。受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影响,饿的填不饱肚子,实在没法读书,文凭是初中没毕业。
从一九六零年开始,受三年自然灾害影响以及和归还前苏联的外债,我们当地的人民备受煎熬。饿肚子是常态,爸爸的爷爷就是被饿死的,去世时六十虚岁。
听爸爸说,那个时代有很多的“专业队、合作社”,他先是在合作社参加劳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去了乡里的水管铸造厂,成为一名工人。
爸爸在铸造厂从工人到翻砂技术人员再到采购员,一共待了九年多,每月工资大约四十多元。八三年底,村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时,爸爸还在厂里上班,没有分到责任地,只有两亩口粮地。
八四年初,厂子解散,爸爸回到村里,耕种着全家的十六亩地。那年是我们当地搞单干的第一年,收成特别好。北方在秋收后,已经进入冬季,户外地里的活由于受冻,基本处于无人管状态,有勤奋的人,冬天在家里沤粪,期望来年的庄稼有肥料的供养取得好收成。
这年冬天,爸爸为了补贴家用,和两个亲戚去十几里外大山里“烧木炭”。烧木炭是个体力活,在当时来说,挣钱也多,饭量也大。一冬天时间挣得钱再加上地里的收入,家里新盖了五间瓦房。也正是这次烧木炭工作,爸爸受了比较严重的腰伤,在后续的十几年间,去省城大医院做手术就有三次。
八五年夏,爸爸和妈妈正直壮年,由于家里地少,爸爸决定在村里开一家小型炼铁厂,铸造本地农村常用的农具以及铝制生活用具。从购买设备、采购原材料到请技术师傅一切准备妥当,原来和村委沟通的三相电源连接被卡壳,主要原因是当时的村民家用电都紧张(停电是经常的事),要想长久使用三相电,需要从县里面接条线才可行。县里离我们村三十二公里,爸爸没钱拉一条专线,再三和村委商量后,先租用村里的。
炼铁水,必须温度达到才可铸造。受用电以及经常停电的影响,铸造的器物有十之七八是报废品,还在一次采购铝锭中被人骗了一千四百多元。多重压力下,爸爸决定另谋出路。
这年底,爸爸办了营业执照,在村里经营起“日杂、布匹、烟酒、副食”等小卖部生意。最初的三四年,生意很好,因为村里有四百多户一千多口人。
九十年初,我考上中专后,小卖部的生意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好了,不过还是有一点利润。因为村里有两家陆续的开了同样的小卖部,加之爸爸做了手术,身体已经不比从前,大概是九六年,爸爸的小卖部也关停了。
小卖部关停后,爸爸找到村委,让其解决自己责任地的问题,后来经过村委协商,还是从村里的机动地里给爸爸补发了十二亩责任地,从此到现在,爸爸一直在土地里春种秋收。
我们隔壁县,类似我父亲从乡镇企业建厂起就工作的人员,国家全部按工人的待遇再安排工作。我们县一直未能解决我爸这批工人的工作,他们大部门都回到村里种地去了。
到今天,爸爸的身体还算不错。只是前些年得了青光眼,最近眼睛越来越模糊了。
我总在想:爸爸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他和妈妈为抚养我们兄妹三人,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甘于接受平凡,而又在平凡的日子里,做着伟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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