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好久之前在图书馆里看的,那时候逐章逐章的都写了解析,直接把它贴过来吧。而这所有的章节里,显然我的主线在于攀登两个字,这事实上也是玛格丽特的«三岛由纪夫,或空的幻境»里提出的核心观点,即三岛在每一本书里都在用文字做攀登,到最后构建起一个意义大山后,他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去,陷入空中。
第一章
这是第一次的攀山。
美在憧憬之中变成了幻影,接着在遇见的真实中,由绝对之美变成了与恶共生之美。与此同时,我的不平衡开始产生,美恶的混合体中,恶是应该要大于美的。青春期的白日梦时期,被束缚于自我之中。在这里开始,他人的世界开始存在,我执拗的想留在我的世界中。这是第一次攀山的小坡。
接着是大坡,无为的美开始自为而产生恶,这时候两者却依然不平衡,符合前面的认知,恶大于美才是真的美。这又一个绝对在攀大山,最后以活着的死为终结,绝对的终结。然而却是以死结尾。有为子于此永生,与我共生。
这是对金阁命运的前兆。
接着有类比,有了金阁的真实抛弃。
金阁的幻影,金阁是生是绝对的美,先被真实抛弃,金阁也不再是绝对的美,这又是绝对的死向相对。这时候我开始意识到,美是只存在于表面的,因为表面下隐藏了更深的东西,这就是幻影与表面之相对,又是一步进入虚空。这也是一种攀山。
最后,攀山的错误方法是不正确的死,也就是不舍的死,这是罪过。
金阁独立于时间,金阁是生,金阁在一片黑暗之中。
金阁的美由绝对到相对,他的美的含义还是绝对。
整个第一章,是为了说明,幻想经过真实变得更为刺激幻想。也就是,绝对到相对,再到相对的绝对的过程。美由绝对的美到美恶相对,再到恶美并存的绝对的事(此时当然恶大于美)。
以及个人幻想的白日梦(自己世界)与他人对比之后,我还是想要自己世界。
第二章
总得脉络是,自我世界到他人世界,以及由此产生的疑问,金阁会怎样。
开头便说了死亡的实质,空的实质,跳山的实质,精神因死亡而变成物质。我疑惑,为什么金阁能始终存在,这是向往与怀疑的矛盾结合,也是有为子的死导致的直接结果。
他人世界的进入,安氏泽使我意识到我自己(不愿被理解,以及行为的可能性。),在同他诉说美的过程中,我发现了美的不可诉说性,美的只能观看的性质,美的一种消除存在的包容性。
空袭的引入影响巨大,首先给金阁的美填上了脆弱性与悲剧性,让我看见一种可能,也就是说他给了我一个与美结合的机会,也给了我一个解脱的机会。金阁是美,但是是生生不息的轮回来去的永恒之美,那么依照之前说看与表面的哲学,烧毁了金阁那么生生的轮回便不存在,便足以解脱这个永恒。
第三章
有为子的复活说明有一场攀山的开始。也象征着自我世界中的绝对到相对的坠落开始像外面蔓延。(我对于他人的态度始终如此,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但是我曾经在你们那个世界中如此弱小,所以在那个世界你们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只能看到你们说话的表象,也就是说蔑视与迷信同在)
我是一个象征,不是三岛叶隐哲学的象征,我站在对面,不敢看内部的涌出,是因为我不敢做出那种由内部冲向外部的向生之死。鹤川是内外辩证的象征者,这点后面再说,
第二场攀山,如上一章所讲的,和美同死产生了一个愿望(事实上这个愿望是我我全部的存在,因为金阁消除了我作为不幸者的存在,我现在只能通过他找寻存在),然而如今这个愿望再度落空,这是个小坡还是最高峰呢。第二个山的小峰吧,战争结束,愿望落空,又一次降落,不美丽的降落,无空的降落。
战败以后金阁又一次变得永恒,变得邪恶,如同轮回。“美在彼岸,我在此岸,世界存在便无法改变。”的绝对。
登山的过程中什么在拔高呢,是那种逃脱佛教时间的可能性在提高,然而战败以后“不变的,永恒的,佛教时间的复活”夹带着外界的无序开始了,这是一次跳山。又一次空寂虚无。邪恶与无序蔓延,这是这一次的美的感受。(譬如山上所见的现代都市,譬如对有为子相像女人的暴力行为)
第四章
依然是第二次的坠落之美
鹤川是实像,但我记得情节,他不是,乃至于我不够信任实像,我对实像也要撒谎。
以及对踩女人的快感,实际上可怕的是美感在于毁灭之前登山的东西。
第三次攀山。
柏木的存在只是为了说明两件事,现代性的生活以及他给出的现代性的永恒佛性生活。现代性没有一个强者,都是弱者,或精神弱,或肉体弱,因此这就是一个可能性,一个美与丑接触的机会,然而这个接触是必然带着虚伪与误解的,因此他不可能持久(原因很多 要么美发现自己不能跟丑在一起,要么丑发现自己跟美在一起的自卑与不安)。那么这其实说明的就是一次次的登山的虚无。你若是幻想着爱那么你最终一定会发现这是虚假的。所以他不能硬起来,所以他去找丑的东西,他在丑的东西身上感到了安心,他坚信“爱是不可能的”,他也因此在社会上安心。这是对待真实最唯一的一个办法,也是现代性生活的解脱之法,也是对待那种现代社会虚伪不存在而只存在真实的解法,此为第三次登山,就是只要真实。
柏木觉得,一切是已知的,因此一切是实质都是空的,虚无的,也就是一种真实,在这样一种世界观里面,他想的方法论是,将一切颠覆,卑劣也可作为勇气,实际上就是知道一切,不报有任何期待,那么他便可以做到任何事了。
在柏木残酷的生之哲学中,我唯有向金阁祈求帮助,阻隔着我,护佑着我,这是第三次攀山。(追求未知以及摆脱真实的其实一切都可知。)这个时代,现代性的时代,金阁的形象毋庸置疑的变得极大极大,因为现在人的行为之中只有生与生,死被剔除。同时这时候我完全地进入了黑暗。
有一瞬间的进入世俗,也就是女人,这是现代社会给他的一个机会,而后,金阁突然出现,这是美的永恒的稳定的毒害,对生的毒害,而我却认为这是救赎。
母亲的愚蠢,父亲的苟活,我看见了我的来处的荒芜寂寥以及逃脱之感。我为什么只想对父亲复仇?因为只有父亲还活着,他曾经操纵我的去处。因为我看不起他,所以这一刻他的操纵即是符合我的心意,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弑父的可能性另孩童有机会长大成人,如今我一直遵循着父亲的大手,父亲已死,事实上我无法长大成人。
鹤川死了,这是攀山的一个小坠落,我的一切固执思想都是起源于一个空无(也就是我的无意识中的,随便做的,没有目的行为,也就是随性的行为,比如刻学长的刀,比如说自己要做和尚)。我其实一直以来不喜欢对自己撒谎,然而为了使自己不对自己撒谎所以我对自己撒谎,这就是鹤川存在的意义,我为了使自己相信自己必然只能接触黑暗所以我才去相信事实上我还能接触一点阳光,我把鹤川看成是我的实像,他是我的阳光,所以我是黑暗。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去让他知道踩女人的行为不是我干的原因,我需要一点光使我明白我黑暗的存在。因为只有我是黑暗,所以才能进入金阁附近的黑暗时代中,我才能离金阁近一点。
另一个角度,鹤川是这个现代世界的虚幻,他为生生之存在,他为无形无相之幻境,只有光明白昼,这让我曾经攀过山,然而最终掉下,因为一个肉体上的死(五月与鲜花,脆弱之美),因为另一个的无为之恶所导致的死亡。
而后,鹤川死了。宣告了生生之中只有恐怖,只有真正的死。第三次攀登之骤降。
第四次攀登。虚无之攀登。
于是,我进入了完全的虚无,完全的虚无是说虚无本身也是虚无,而这个境界与世界无关,完全脱钩,超脱了轮回,就如同金阁寺,我在这一刻终于与金阁一体。然而金阁必然包含着他背后的黑暗时代(所谓的轮回),两者相互存在才是真正的宁静与存在,事实上我还是自觉地进入了柏木的哲学。然而,本性中的亵渎之念,在这时开始了。
第五章
我是无常的象征,是一切空的起源的象征
虚无之攀登,坏灭的坏灭,以柏木为化身,开始讲述内外与美的辩证,事实上你只能痛苦的拥有美,感知美的存在,但是你不可以看见他的存在,你不可以将看与感受融合在一起。因为美可以委身于任何人,但是唯独不可以属于任何人。后者是艺术家的视角。现代性,有为子象征着虚伪,在如今现代性保证了虚伪的真实,也在这里打破了我的幻影。
我与金阁虚无状态的出路,是肉身,是毁灭。正如柏木寻求的死与美(一瞬间美的亵渎,一瞬间短暂的美)。
变化在于,我的惧怕被理解,因此我一定不会去接受柏木的建议。但是他又是现代性,我只能学他这么做,只能去求取那些微小的生,一次次用恶去毁灭他人的愚蠢的生。
美的感觉的延后,无法体会到主动自杀一刻的至美,解脱的方法在我身上都是虚无。金阁又将我与人生隔绝,金阁是生的永恒的一种美,立志于让我们摆脱真实。而在现代的无数真实中,我被幻觉绊倒在地。我又想杀死金阁了。
第七章
现代的黑暗:黑暗的时间海不断地吞噬一切,毫无意义的重复与生生。事实上这些东西一直都会有形体的,所以说这里有音乐的到来,精神脱离音乐。
肉体消失,唯精神存在,至幻至虚,犹如金阁。在每一次人生与我,女人与我之间,每一次我走向他们的时候,在我去寻求人生的过程中,金阁会突然委身于我。这是美的恶的自为,他要抓住人,他要让人不陷入黑暗的轮回中去。
寺院与金阁的关系到底是什么,老师与金阁的关系到底是什么。问题在于老师是主持,而主持是接触到金阁的机会,所以说这是一个真正解脱的象征。而老师的堕落,实际上是那个真实对金阁发起的进攻,我会发现事实上金阁并不如真的想象的那么好,也就是说真实对虚幻的,相对对绝对的进攻。而我的行为,实际上是无意识地帮助真实对虚幻的进攻。
最后我的出走,是对这一件事的后果的预料,若是再继续真实下去,金阁寺就差一点会在真实中死亡。
这是第五次攀登,是脱离世俗的欲望之后的再一次攀登,我又一次开始向往着出逃。
而这个出逃,象征的是,我开始直接去接触真实。为了保证金阁寺不被真实的触碰所伤害,我决定去接触真正的真实。
海洋,丰饶之海,现代社会的生生之时间,最真实的一刹那,我终于被海洋俘获,我憎恶金阁,并不是因为我害怕那一个解脱的机会,而是因为我希望,不能被理解。当然最后,这个不被理解也沦为虚无。
又一个真实,曾经以为与失去的生原来本身并不是生,这是幻灭的幻灭。
不杀老师是因为这只是毫无意义的重复,全无意义,世界的稳定剂是死的渴望以及无限的生,我要把这世界的那个死的渴望剔除,也就是把金阁寺给烧掉,世间就只有生,也就只有死。
柏木试图用他的那套理论告诉我,只有观念,只要改变自己等等观念,世界就变了。他以观念来解释我的美与幻影。三者共存,观念为一。我被他说中,但是我又在这里胡来了,我相信不被理解是我的宿命。是我的存在。我偏偏要说我要行动。美是怨敌。
我还在犹豫。女人与生。妓女与老师给了我答案,妓女不承认我的存在的意义,老师之生,我看见了其中的虚伪。我还是与世人平等,我不愿意。我要烧了金阁,我不要美了,我不要解脱,不要永恒了。
一切都在被推翻,我的存在,不被理解的破灭,在禅海和尚这里又一份的破灭,空在最最的底层涌现出来,空空之勇。
金阁与黑暗,这是美的两个极端,美与恶的融合,这一点无可否认。而在最后,恶在无限的吞噬美丽,而我其实在之前被现代性的黑暗已经侵蚀进骨子里,无序秩序以及形而上学,都在那场空里被杀死,而同样,这么一种美的毁灭,在他的背后,又产生了一种空,世人的轮回中只有空。
由内而外,逢者便杀。
观念以至于行为,两者并不对立,他们在这里相对,我只不过,是觉得最后最彻底的行为是梦的行为,一种彻底的行为与观念的结合。
而这个最行为起源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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