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瞬间都是创造者的这种绝对自我的显现,小的时候看那种好多人在一块在外面放那种特别有意思,就觉得电影在屏幕上都是动的。现在我们知道就是屏幕上的电影从胶片来看,是一个个定格的。每一个胶片是一个画面,它打到屏幕上,那么,很快的接续起来给你以动的感觉,如果我们放慢的话,它就是一个图片一个图片打上去的,前一个图片还有后一个图片,我们在屏幕上看到好像这个人刚刚说话马上不说了,刚刚抽烟马上点着了,好像他是前后因果,这人活在屏幕上不自由啊。
但是如果我们知道,是它的创造者给它显现出来的,前一个画面跟后一个画面,后一个画面的原因,不是前一个画面,而是放映者。放一点胶片,假如我们简单说这是一个刹那,但是这样我们就理解熊十力讲刹那生灭的意思,这是一种体用关系。一切存在的刹那生灭、刹那翕辟都是创造者的自由显现,而不是前因后果,就像屏幕上的那些电影,演的很好像很投入很悲情,你会觉得这个结果后面一定会那样,我要是放映员我就直接给你改了,把这段删了,如果我是编剧,我是拍电影的,我就可以给你改了。所以,你不要太执著。
对现象世界的一切存在,熊十力讲体用论讲新唯识论,一个很大的意思上讲,就鼓励大家去创造性地看到这个世界,创造性地看待自己。我们不是从来就是这样子的,我们也不是过去的我决定的,更不是你决定的,更不是老师更不是社会决定的,我们是有自己的绝对创造的这种能力的,我们可以是这样,也可以在下一个刹那不是这样。
这个依据在哪?
依据就是决定因不是因果,决定因是本体。
当然给我们这些学哲学已经学得烦了的人讲这一套,可能你觉得这个没有什么,如果我处于烦恼之中的时候,我处于现象的这种拘束之中,我可能会给自己一种精神上的一种支撑,而且还有具体的实践办法,比如说涵养,让我真正的能够体会到自我反躬自省,体会到创造性的自我,这大概是熊十力讲的这一套体用不二的存在的意义。
我上堂课我就总结,我说阿赖耶识讲的那一套,是一个修行者的哲学,这个不是,这个有点像战士的哲学,我们随时可以站出来,重新开始,重新做一切事情。改造世界,包括改造自我。这个是他讲存在论的依据。
如果有的同学说,如果世界永远是这样,我们都是自由人,不但是自由人,我们都是天人,都是佛教讲的那种破除了执著的人,都是儒家讲的那种变化的气质,脱离了低级气味,它这样的一些人,这个世界已经很完美了。在某种程度上你看哲学就不用讲了。
所以,熊十力讲的转变只是从应然的层面讲的,或者是说用哲学上讲,从本体的层面本源的层面讲,体用不二的存在是从本然的层面,就是本体和他的发衍流行之间完全是一个直接的关系,但是现实不是,现实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很纠结的世界里面,我根本不自由,我的下一个刹那是受到了现实世界的无数的纠缠,为什么会造成是这个现象?
熊十力说,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二重化,他虽然批评了佛教唯识学的那种真如无为法和现象界有为法之间的划分,也批判了他的导师欧阳竟无先生讲的二重体用论,但是它的本心发衍流行,或者是宇宙本体发衍流行的层面上,以这个为依据,他又讲了一个新的二重存在,他把它叫功能和习气。
功能就是我们刚才讲的那一套,是一个绝对创造的世界,也是我们所有要学习这些哲学的人所要达到的这个境界,到那个境界我们是自由人了,所有的事所有的人在一起,自由人的联合体,共产主义大概也不过如此。
但是现实世界是一个习气的世界,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生活在一个习气的世界,还有这么多烦恼,两者是如何产生的?它有一套说法,这个观念就在“习”字。
刚才讲的第一部分,熊十力的哲学的四部分,第一部分是讲本然讲应然,那是一个理想化的世界,可是现象世界不是这样,生活的世界也是不是这样,他如何解释这个,他是世界的还是一个二重话的解释,就是把它分为功能和习气这二重世界。
他所谓理解的功能世界,就是刚才讲的转变的世界,那样的一个世界,即体即用,“辟”代表创造性的力量,“翕”代表收敛性的力量,一切都在自由的创造自由的建设之中,给你感觉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
如果这样的话,就没有我们现在这样一些烦恼的痛苦的这种的表示,这些从哪来?我们怎么又成为现在的这个世界?
生活在什么世界,旧唯识学所有的东西,熊十力全部给它收进来,讲的那种万法唯识心识之间的关系,他统统都包括进来。那么,只不过它在根本的上面给改了。你比如说我们生活在现象世界,我们的心里面有种子有现实,我们这些现实都有很多纠结,是阿赖耶识的显现。那阿赖耶识或者用儒家的话叫气质之心,他又如何可能呢?
你不是说我们都是本体世界当中的人,我们都是自由无限心,我们是如何成为这样子的?
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点,熊十力有个解释说,我们如何从天使变成现实世界当中的人,关键就是“翕辟成变”当中,这两种力量里面有一种力量具有下沉,客观的说叫下沉的力量,要是带有色彩的话,就是堕落的力量。 你要看西方,就是说基督教讲魔鬼,撒旦原来是卫士长,就说堕落的力量在天堂里面也有。
但我们是带有评价,其实他不是堕落的力量,它是功能世界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种力量,只不过这个力量走过了,我们就从天使就掉下来了。他把这个叫翕的力量,他的第三部分成物的时候,更是大量的讲这个东西,翕的力量没有受到辟的力量引导,他不听话,他不断的下沉,结果我们就形成一团习气,这团习性就降到下面,种子现识的我们就已经不是本心了。
我们已经变成用儒家的话叫气质之性,气质之性里面当然有天地之心,但是他已经被纠缠住了。所以,心物二者如果协调得好的话,它就是一个创造者自身的这种演绎的这种精彩的故事。但是如果物的力量、翕的力量过于强大,那么,就会堕落到凡间。
我们每个人,都是翕的力量所导致的这种下落,那么,我们的心里面就有气质的这种遮蔽。那么,比我们的现实心,还要具有下沉力量,就是对象化的事物。对象化的事物它是一个也是下沉的力量占主导。
当然,熊十力晚年他也借鉴这个有点泛神论的味道,我们看到的天地万物本身它也有创造性的力量在它自身,就是说“翕辟”是所有现象事物都有的,我们人有翕辟,但是由于受气质的遮蔽,那么,万物也是有翕辟。
如果看到这一点,我们就想熊十力不过是宋明理学理气论的一种应用,这是功能世界和习气世界的二分法。那么,习气世界遵循的规则就变成这种现象世界的因果,轮回成为纠结。功能世界,当然是那种自由自在的那样一种世界,所以,这两者功能和习气形成的一种对峙。
功能、习气,用佛教原来的话是无为法和有为法,儒家不承认无为法,把本体给改造了,改造成创造性的这种功能显现。功能这个词在唯识学里面,原来是指阿赖耶识里面的种子,熊十力都给它改造成本体了。
但问题是习气本身又给做成了一个二分,即使是在习气的世界里面,仍然这两种力量仍然在纠缠。比如我们人心里面,现实人心仍然是有一个继续堕落,继续在现象世界里面缠绕这样一种倾向,也有一个就是超出我们自身。儒家叫复性,佛教叫明心见性的那样一种力量,物当然也有,但是物没有自觉,只有人就会自觉,物是没办法做功夫的,我们人可以做工夫,我们所有的功夫最后只能下到哪,就是在现实新的辟的力量上加强,它把这个叫习气世界又分为净的习气和染的习气。
这就是两重二分,越来越否定,熊十力最后把唯识学的所有东西都搬回去了,只不过他把他头给改了,我在这地方有一个简化性的说法,大家可以看看帮助你记忆,熊十力有的时候干脆说,心就是本体,就是功能世界;而阿赖耶识,其实就是心所。
心本身是创造性自我,它是天命之谓性的东西,就眼耳鼻舌身意,这些识都是本心来的,但是心法就是功能,心所法就是习气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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